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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時，依偎在母親的懷裏，太陽溫柔地照在母親的臉上，也同樣襯出母親臉上的慈祥。

三月春風劃過指間。我在多少個三月春風中度過快樂的童年……

“太陽當空照，花兒對我笑，小鳥說早早早，你爲什麼揹着小書包……”這是母親教會我的第一首歌。在音樂課上，當我用幼稚的童音唱出這首歌時，老師總會投來欣賞和讚許的目光。那時，我的臉上總會浮現圓圓的紅暈。我知道，我很開心。

中考前，繁重的課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。每天，挑燈夜戰，揮動着手中的“武器”在“戰場”上“拼殺”。也不知過了多久，我擊敗了一個又一個的“敵人”。

“終於完了！”我嘆了口氣，抹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，靠在椅子上。

隔壁房間裏透出微弱的燈光，還有竊竊私語聲。輕輕推開房門，原來是母親，她倚在牀邊，閉着眼睛。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，想要將電視關了，身後卻傳來母親微弱的聲音：

“寫完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睡這邊吧！電熱毯已經開了。”

我輕輕地走到牀邊，鑽進被窩，立即被溫暖包裹全身，伸了個懶腰。母親已經睡着了，耳邊是她均勻的呼吸聲。

不知怎麼了，我卻沒有了睡意，側過身看着母親。雖然是黑夜，看不清母親的臉，只有模模糊糊的輪廓罷了。母親睡得很安詳，與等我時完全不一樣，呼出的氣息拂過我的臉，暖暖的，像三月春風。

我就這樣呆呆地看着母親。窗外的天有了絲光亮，那一絲光透過窗，投射到母親身上，那樣的靜謐、美好。

耳畔依舊是她均勻的呼吸聲，漸漸地，漸漸地，那呼吸聲變成了一首熟悉的歌：“太陽當空照，花兒對我笑，小鳥說早早早，你爲什麼揹着小書包……”

翻過身，背對着母親，淚早已滑過臉頰。那首熟悉的歌，有多久不唱了？

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幅畫面：一個紅着臉的小孩，用稚嫩的聲音唱着歌，歌聲裏滿是幸福和甜蜜。

突然，我被拉回了現實，轉過身面對着母親。天空比早些時候更亮了些，母親的臉也看得分明。歲月是把無情的刀，在母親臉上刻下深深的印痕。這些年，母親教會了我許多，我卻錯過了珍惜與她一起的歲月，讓她一個人漸漸變老。

我輕輕趴在母親耳邊，說了句：“媽媽，我愛你！”

隱約中母親“嗯”了一聲……